颓鱼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

【咚蓝】吞刺(1)

       啊咚咚最初认识蓝色是在司机的酒吧。

       啊咚咚与司机称得上老熟人,故事很长,但他总有化复杂关系于寥寥几句玩笑话之中的本事,要他复述最后只能变成平平淡淡的三言两语。简而言之,身为学生的啊咚咚确实跟司机那种酒吧老板相识,甚至常去司机那混日子——他绝非他外表看起来那样是个乖乖仔。

       偏爱司机这里当然不全是为了找司机插科打诨谈天叙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司机总能从不知何处拐来些奇奇怪怪的漂亮小孩驻唱。漂亮是真的漂亮,奇怪也是真的奇怪。啊咚咚还记得之前见过一个,身材挺拔嗓音浑厚,几首歌唱得他心痒痒跃跃欲试,结果司机幽幽来了句“他未成年”,当即把他满腔热情浇了个透心凉。

       啊咚咚当然谁都能撩,但毕竟勾到手下一步他想做的事对小孩做没意思。

       其实他看起来也不像这么浪荡——他甚至不喝酒,而总用酒杯盛司机为他调的果汁,端着灯光下五彩斑斓的剔透饮品懒洋洋靠在吧台上。每当有人来搭讪时,他举杯,还能喝果汁喝出醉酒般的情态,晕晕乎乎一副不谙世事的清纯学生模样。

       大概只有总在这时与他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司机知道他那满肚子花花肠子、满脑袋乱七八糟,明白这个看上去腼腆的家伙根本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看上谁就想搞上床,还脚踏几条船搞到手就抛的小混蛋。

       有时司机环顾四周看到那些目不转睛盯着啊咚咚瞧的人,会忍不住叹口气。偶尔善心大发怜悯得紧,他还会旁敲侧击给点暗示:别想了,就算这小子长得再好看,他也是个上位。

       啊咚咚注意到蓝色,也是这样一个与从前无异的过程。

       只是那时他盯着台上唱歌的人看了很久,比从前的每一次都更久,僵楞楞看了两首歌的时间一动没动,直看到司机揶揄地问他:“看睡着去梦里睡人去了?”

       啊咚咚眼都不眨地摇头。这时司机才发现他在吞咽口水,无语半晌,没好气地让他收敛:“咚啊,长得好看你也别这么作践自己形象吧?”

       啊咚咚吐吐舌尖不接话,转而问他:“那是谁?”

       “你别想。”司机笑,“蔷薇多刺,不忍混栽。就你那德行,钓不到他的。”

       啊咚咚撇嘴,目光落在那人赤裸的纹着星星的肩背,经司机一言,越发觉得那里应该纹一朵蔷薇——但即使是现在这样,没有纹,他也觉得好看。

       “你不说我就去找你家小明星问了,反正你有什么事他不知道?”

       “害,他呀。我都找不到你还想找?他总往这来被经纪人发现禁足了,三十八线小明星粉丝没几个要遵守的条条框框还不少。”司机叹气。

       “三十八线你不还是喜欢。”啊咚咚一挑眉,坏笑道,“哦,我说的是粉丝对偶像的喜欢。”

       司机被他一呛,掩饰性干咳两声移开视线望向舞台,笑容里满是埋怨:“这点你就远不如他了,至少他的直白没有后缀补充。”

       啊咚咚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放肆地大笑,引来一圈跃跃欲试的目光。他也不在乎,只管盯着舞台追问司机:“你觉得没希望?爱情没法解决用金钱解决不就好啦?”

       “就算你把你那一屁股风流债还干净再去找他也没戏。”司机呵呵冷笑,“他是来这打工的钢铁直男,不卖的哦。所以把你那变态表情收一下哈,别咽口水了。”

       “就是因为你这个不卖那个不卖才老是有人上门想来揍你。”啊咚咚抱怨。

       司机不以为意摆摆手,转身去招呼别人。啊咚咚低头抿了口自己的果汁,仍旧望向那个灯光闪亮的方向。

       他喜欢他的颈圈、他的纹身、他的唇环与耳坠,喜欢他放荡的穿着与温柔而富有穿透力的歌声,喜欢他不管不顾撩起背心下摆露出一截劲瘦腰肢擦汗时的情态。他只觉得那人真特别——用漂亮形容太娇柔,用俊朗形容又不足以描述那样的性感,最后落得一个朴实无华的好看,他才觉得满意又不满意,但也没有什么别的能够形容的了。

       其实在每一次初遇,啊咚咚也常这样想他看上的每一个对象。

       所以他觉得这次大概也没什么不同。

       “可我想预备房卡了。”司机回来时他认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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