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鱼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

【咚蓝】吞刺(7)

       蓝色疑心自己大概是疯了——要不就是被啊咚咚那小子下了迷药。天知道他究竟是脑子搭错了哪根弦,在带对方去医务室发现太晚已经关门又不好因为这种小伤将医生叫起来后,提出了“要不去我寝室吧”的建议。

       蓝色甚至没来得及说完后半句“我那有医药箱”,就见啊咚咚已经兴冲冲点头了。

       尤其是开门时对方明显话里有话问他是一个人住吗时脸上戏谑的笑容。

       蓝色头疼地一言带过自己舍友搬出去住了的情况,刚找出医药箱,回头就见对方已经大大方方拽了把椅子坐下了,越发觉得自己是在引狼入室。

       “我自己来就好。”啊咚咚站起身接过箱子,“阿蓝去洗澡吧?”

       “啊?”蓝色没跟上他的思维。

       啊咚咚无辜地眨眨眼:“不是叫我来留宿的吗?”他说罢赶在蓝色反驳前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别人。”

       他们无声地对峙了数秒,蓝色转身拎着换洗衣服甩上浴室门时麻木地确定了自己疯了的事实。

       待他洗完出来时啊咚咚已经给自己上完了药,正翘着腿低头刷手机。闻声抬起头将蓝色上下打量一圈,笑嘻嘻地问:“你穿衣服了啊?”

       蓝色不明所以回了句“对呀”,话音刚落便意识到了他“反正等会儿要脱”的潜台词,当下汲着拖鞋擦头发的动作都顿住了,也不知是尬是羞,木头似的在那杵了几秒,去冰箱里翻了瓶可乐丢给啊咚咚。

       啊咚咚心知他是想借此堵住自己的调戏,却不肯随了他的愿。冰凉的饮料被贴上额头,他满足的叹喟一声,而后就把可乐放到桌上了。

       他那学长早自顾自坐到床边垂头擦头发,发梢边露出的耳朵尖都通红。那头亮眼的蓝发被水浸润为深色,发根处更是生出了黑色新发,就像蔷薇花瓣交叠处那片隐秘而遥远的深蓝。

       啊咚咚终归是没想要真等到对方将头发擦干,于是很快便凑上去:“好浓的酒味,阿蓝偷偷喝酒了吗?”

       “是酒精。”蓝色指指自己的脸,又将体恤领拉向一边给他看自己干干净净的肩背,好脾气地解释道,“洗纹身贴的。”

       啊咚咚乖巧地点点头,默了默,突然眉眼一弯笑了:“阿蓝你一直都这么随便扒衣服给别人看吗?

       蓝色放下拽着T恤的那只手,抿了抿嘴唇偏头看他。

       于是他的笑容扩大了:“还是只有我……”

       “阿蓝。”他越凑越近,声音也越压越低,“你知道吗?你这幅表情,会让我很想要蒙住你的眼睛,把你绑起来……”

       ——像给一支漂亮的花系上丝带,再标注自己的名字。

       他放肆地迎上蓝色错愕的视线,快活地欣赏着对方目瞪口呆的脸。然后他在蓝色的惊异转变为为难与纠结之前伸出食指放到对方唇边,示意他熄声:“我开玩笑的。”

       蓝色却并未放松下来,甚至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这个提案是否太过大胆又是否真的具有可行性。啊咚咚当然知道蓝色闷骚,贴戴一身乱七八糟、染一头花里胡哨,叼着烟不燃跑去酒吧卖唱的人又能有多么干净——他不否认那确实性感得要命。可蓝色褪去那些装饰回归好好学生装束时老实的外表实在太具有欺骗性,因此洞悉顶着这张正直脸的人正在想些什么所能带来的趣味着实要更加一等。

       就像欣赏一束蔷薇用花瓣敛住尖刺。

       他看得好笑,便把笑容明晃晃挂在脸上,扬着嘴角起身站到蓝色面前低头问他:“还没问过呢,你习惯在上在下?反正我都行——”

       蓝色被他问得又是一懵。只是这一次啊咚咚没有留时间给他犹豫,一把按住蓝色双肩将他贯倒在床上。蓝色仿佛早有预料般没有用任何力道反抗,那很好,正合他意。他热切地亲吻上去,在床板巨响声中含糊笑言:

       “当然也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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